世博会是各国展示和分享经济、科技、文化等创新成果的盛会。与其他大型展会一样，世博会闭幕后，会场及大型场馆的转型再利用是各国需要面对的重要课题。近年来，意大利、哈萨克斯坦、阿联酋等世博会主办国积极推动场馆可持续运营，创新再利用方式，就如何高效利用大型展会资源进行了积极探索。
意大利米兰——
化身创新之区
加强协同发展
在意大利米兰西北郊，一座名为“米兰创新区”的新城拔地而起，成为这座时尚之都的新亮点。在新城中心，2015年米兰世博会标志性建筑“生命之树”依然矗立，成为这片区域不断蝶变发展的见证。
米兰世博会闭幕后，除意大利国家馆等少数建筑外，园区大部分地块被重新平整。米兰市政府决定将世博园区定位为“米兰创新区”，由意大利各级政府共同控股，曾运营2015年米兰世博会的阿瑞克斯博公司负责开发，并授予跨国地产公司联实集团99年的特许经营权。这成为意大利第一个公私合营的城市开发项目，总投资额超过40亿欧元。
2017年，意大利最大的私营医疗企业圣多纳托集团宣布在园区建设加莱亚齐医院，成为第一家入驻世博园区的企业。2022年，加莱亚齐医院建成投用，医院占地5万平方米，主楼高达94米，是意大利最高的医疗建筑。此外，阿斯利康、ABB等跨国企业已经或宣布将意大利总部迁往世博园区。
高科技与环保，是米兰世博园区开发过程中的突出特色。园区内禁止使用燃油车辆，各栋建筑均以当前最低能耗标准建设并配备光伏发电系统，其最终目标是建成百分之百可再生能源的零碳社区。意大利国家馆及附近地块则被改建为“人类科技城”，意政府2016年在此设立生物技术研究中心，从事基因组、结构生物学等前沿领域研究，所有基础设施将在2026年全面投入使用。
米兰世博园区还与高校加强合作，以期与园区内的科技企业形成协同效应。“米兰创新区”运营方与米兰理工大学于2022年签署合作备忘录，宣布在孵化和运营初创企业方面开展合作。米兰国立大学宣布将在世博园区建设占地19万平方米的新校区。米兰国立大学前校长埃利奥·弗兰齐尼表示，新校区的建设得到米兰市政府的财政支持，未来将容纳2.3万名教职工、学生与研究人员，对学校、米兰市乃至国家的发展都具有重要意义。该校将以新校区建设为契机，实现以科技创新为导向的多元化大学目标。
根据米兰理工大学等机构联合出具的报告，建设“米兰创新区”将为意大利带来8.77亿欧元的经济增加值，并创造超过6000个就业岗位。意大利财政部副国务秘书露西娅·阿尔巴诺表示，城市更新和转型是国家增长和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应该受到关注和支持。米兰世博园区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经验参考，也是在为国家和民众的未来投资。意政府将持续出台激励措施，吸引更多投资加入城市转型的行动。
哈萨克斯坦阿斯塔纳——
加强配套建设
扩展多重功能
2017年，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斯塔纳主办“未来能源”主题世博会。世博会的举办，带动了国际投资和旅游业快速发展，也提升了阿斯塔纳的知名度和城市吸引力。落户世博园的阿斯塔纳国际金融中心成为欧亚地区的重要投融资平台，助力区域合作和产业升级。
哈萨克斯坦政府十分重视世博园区的有效再利用，不断完善园区配套设施建设。园区规划总面积超过100公顷，共有16座建筑，场馆面积为25公顷，创造了1.5万余个就业岗位。国际绿色技术和投资项目中心、“阿斯塔纳枢纽”国际IT初创科技园、IT大学等纷纷落户世博园。在建筑设计方面，园区注重利用创新技术实现能源存储和智能电网传输。
阿斯塔纳世博园的核心建筑是宽80米、高100米的球状建筑“光明世界”，也是阿斯塔纳的重要地标建筑（见图二，本报记者李强摄）。如今，这里不仅承载“未来博物馆”的功能，也是重要的科研教育中心，定期面向学生举办各类公开课和讲座。其中，“儿童与学生未来能源”教育特别项目已吸引数万名中小学生参加。在未来博物馆里，17个机器人向导向游客生动介绍新型绿色能源，充分调动参观者的求知欲。馆内除举办永久性展览外，还经常邀请国际团队举办“泰坦机器人秀”等活动，向市民展示前沿科技成就。
曾在2017年承办世博会开幕式的国会大厅，作为多功能建筑可容纳2000多个座位，伸缩式座椅可实现不同的空间分区和布景移动。世博会结束后，这里成功举办了阿斯塔纳经济论坛、世界矿业大会等多场大型活动以及各类音乐会等。
世博园区还配套建设了儿童娱乐区、公园、商场等基础设施，为市民提供了舒适的休闲场所，使这座“城中之城”兼具商业、文化、娱乐及公共服务等重要功能。
阿联酋迪拜——
打造宜居之城
拉动投资增长
2023年底，《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第二十八次缔约方大会（COP28）在阿联酋迪拜世博城举行。大会受到国际社会高度关注，吸引超过11万人注册参会。作为2020年迪拜世博会的举办地，迪拜世博城再次成为焦点。
早在获得世博会主办权之时，迪拜就制定了把世博园区开发为“2020特区”（现更名为迪拜世博城）的目标，致力于打造一个绿色、清洁、创新和以人为本的城市，并纳入2040城市发展总体规划和2030可持续发展议程等发展计划。世博会结束后，80%的基础设施和标志性建筑得以保留，其中123栋建筑获得国际权威能源与环境设计先锋（LEED）绿色建筑认证。
2023年9月，迪拜世博会部分场馆修缮后重新开放。目前，世博城的公共区域如儿童游乐园、瓦索广场、散步道、休闲区等向大众免费开放。场馆不少建筑已作为企业办公楼、酒店、餐厅等再利用，如迪拜环球港务集团、阿联酋航空、西门子能源中东公司等机构已迁入迪拜世博城办公。重大活动期间，瓦索广场的360度环形投影面经常上演灯光秀。
迪拜世博会期间，名为“华夏之光”的中国馆被誉为最受欢迎、最具特色的国家馆之一（见图一，本报记者任皓宇摄）。为延续积极效应，中国馆现已更名为中阿经贸交流中心，由中国外运集团运营。去年下半年以来，中阿经贸交流中心举办了首届中国—阿联酋书法艺术论坛、“中国品牌商品—迪拜站”系列展、“国际儿童画展迪拜巡展”等活动。COP28期间，中阿经贸交流中心面向公众开放，举办了30多场活动，展示了中国在气候治理、可持续发展方面的积极实践和成果。中阿经贸交流中心负责人赵亚涓表示，迪拜世博会中国馆是中国在海外唯一保留的世博会国家馆。中心将通过展览展示、举办活动、配套服务等，为中阿经贸、文化、科技等各方面交流合作提供展示平台，为中阿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作出贡献。
据介绍，未来迪拜世博城准备在两方面扩展其功能。一是作为国际性活动的举办地和创新气候解决方案的中心，展示可持续城市建设进展；二是通过市场化运营，让迪拜世博城成为宜居城市。迪拜世博城管理局首席执行官里姆·哈希米表示，期待更多机构、民众、学生和访客来到迪拜世博城，助力城市发展繁荣。咨询服务机构安永的研究报告认为，从2013年到2042年，迪拜世博会将为阿联酋带来1549亿迪拉姆（1美元约合3.67迪拉姆）的经济总增加值，其中62%的经济产值来自于世博会后迪拜世博城的持续运营。
（本报罗马、阿斯塔纳、迪拜电）
本报记者 谢亚宏 李 强 管克江 《 人民日报 》（ 2024年08月16日 第 15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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